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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記

两年祭

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伤心日,,

这两年我忘记了是怎么过来的,留不下什么记忆,,脑子里清晰留着的,还是两年前你离开我们前的场景,,那以后,天就塌下来了,,我们的船在湖泊中央打转,天旋地转,完全失去了方向,,

生活完全变了,,以前是每天计划怎么过好每一天,,而现在,我每天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好把时间花出去 ,,所以,除了与乡亲一起出游的日子,其余的时间,留不下痕迹,,

我相信人的灵魂是不会消失的,还在,,你经常会与我对话,,有时回答很快也很让我吃惊,,每天去Friedhof的路上,我不免就要忧郁,你经常不许我忧愁,说些安慰我的话,有时还讲故事给我听,,

那天看女王的葬礼,,听着那壮丽感人歌声,我想起了你,突然就大哭起来,忍不住的大哭,,,听到你对我说:说好的不哭了,怎么又哭了,人一辈子快得很,即使像女王,也总是要离开的,,,我说:嗯,是说好的。但我想想你实在太年轻,心里忍不住又难过了,,,又哭,大约有一刻钟,,后来,又听到你说:你一哭,给我压力就大,也会难过,,,我听见了,说:那我就不哭了,这才停下来,,,

你很爱我,我知道。以前我还以为,你比我爱你还要爱我,现在我才知道,我爱你与你爱我是一样的,这两年对你的思念一点不减,一想起就痛彻心扉。我几十年都很少落过泪,但现在就像个戏子一样,眼泪说掉下来就掉下来,甚至在想,那些演戏演得好的说不定也受过到很大的伤痛呢,,有一次你对我说:什么叫活在心里呢?就是有人挂念了,就又活了。,,我一听,有道理。所以我现在尽量不使自己悲伤,好让我时时想起你,,

有时候,我几天梦里没见你,就祷告求你来我梦里。你说:要碰时间的,你睡得像个猪一样要进你脑袋就很吃力。再说,出来要向天使长请假。不是天天可以来的,,我只好呆呆的认账。

上个月,杨老师从美国来看我们教会。我去给大家照相。杨老师突然对我说了一句奇异的话:

见到大家迎接我的场面,深受感动,想到有一天到主那里去的时候,也会在那里碰到许多熟人,,

我脑中立即反应出,是啊,我家一平肯定也在那个行列里呢,,

星期一,教会举办小艺术家节。碰到许多熟人,很多人记得你聊起你,,聊到一件事。我说,我现在一点也不怕死。一是因为信主了,知道死后可以与我的一平团聚。二是,我以前也怕死,那时因为怕一平哭。而现在,我没有这个牵挂了。,,她们听了,表情愣愣的怪怪的,说,你还有这么好的儿子和孙女啊,,我就笑了,说,误解了。实际上不怕死并不意味要去死,完全两回事。,,我只是想说,如果用我的命换一半给我家一平该有多好啊,,你一直鼓励我过好每一天,还要通过我感知这个世界,去还没去过的地方,吃还没尝过的海鲜,,

那天看到一则新闻,安倍太太关了她在东京的小饭店,带着安倍回到家乡山口县住,为安倍守墓,不再回东京住。很感人,很感叹。我很能理解安倍太太的心境。某种程度上,我与安倍太太类似,,不同的是,我觉得我们的信仰很重要,我们知道主的存在,我们能得到主的救赎,我们还有相见的那天,永远厮守,,

家里添丁了,婴孩的哇哇声你也听到了,愿这哇哇声,宽慰我们的心,,

写于10月8日凌晨

(发表时间回拨到7日深夜)

杨一平